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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风沙 斗酷暑 像红柳扎根在戈壁上——记北部战区陆军某边防旅清河口边防连官兵

2019-07-23 09:39:47 南方日报

  战士们在巡逻路上。

  每年酷暑来临之前,清河口边防连官兵外出巡逻时总会专程绕道几公里,来到战士张良墓前,缅怀英雄,今年也不例外。

  2002年,张良和3名战友徒步巡逻8个多小时后,把半壶水留给中暑的战友,自己返回连队请求支援时因中暑缺水而牺牲。

  英雄永驻的这片土地,距离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还有三百公里,没水没河,只有望不到尽头的戈壁滩,荒无人烟。

  1962年第一批战士筚路蓝缕到此,半个多世纪来,一代代连队战士战干旱风沙,斗严寒酷暑,筑起北疆最坚固的钢铁长城。

  近日,南方日报记者走进北部战区陆军某边防旅清河口边防连,跟随战士们荒漠巡逻、哨所送水、戈壁种树,记录他们在极端条件下的戍边故事。

  70度或零下40度都行走在边防线上

  透过巡逻车窗,茫茫戈壁滩上,梭梭依稀可见,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焦黄。

  这里位于中蒙交界,地处巴丹吉林沙漠边缘,曾被联合国列为不适合人类居住的“生命禁区”。

  驻守在此的清河口边防连是内蒙古8000里边防线最西端的连队,担负着100多公里的边境守卫任务。按照计划,连队每周要完成一次一百多公里边防线的全面巡检。

  水,对于清河口边防连官兵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。有资料显示,这里年降水量不足50毫米,而年蒸发量超过4000毫米,被称为沙漠守护神的胡杨,在这几乎绝迹。

  还不到中午,车内温度已近30度。因为蒸发量大,战士们没有出汗,但嘴唇干白。“车内不能开空调,否则会刮起沙暴。”有战士笑着说。

  这样的天气,在官兵们看来已经“十分理想”。“要是夏天最热时在戈壁上巡逻,都能闻到鞋底烧焦的味道。”教导员石旭峰2007年军校毕业后就来了边防,这条边防线他已经巡逻了上百次,熟悉途中的每一条沟、每一道坎。

  石旭峰说,清河口冬天最低气温零下40摄氏度,到夏天地表温度达70摄氏度,一年7级以上大风260多天,要是春天沙暴肆虐时,黄沙滔天,能见度不足5米,开着车灯都找不到路。

  石旭峰印象最深的,是他在零下40多摄氏度寒冬里的一次巡逻。当时,他顶着如刀寒风,风餐露宿六昼夜后,由于长时间在骆驼背上颠簸,身上被磨出了大片血泡,皮肤和衣服都粘在了一起。

  战士们水壶里的水缓缓地在张良墓前流动,将这片土地浸润,很快又风干了。仪式结束,时间紧张,战士们快速整顿,准备开始下一段巡逻,石旭峰快步来到张良墓前,从怀中取出一瓶水,整瓶灌下。

  “曾经也觉得不可思议,但在清河口这些年,我越来越理解,在那种情况下,每个战士都有可能选择把生的机会留给战友。”石旭峰说。

  茫茫戈壁滩上,张良的墓孤单地毅然矗立,但对于清河口边防连的战士来说,张良就在身边。战友们17年如一日,每天坚持为他整理床铺。每次集合点名时,张良的名字还是会被第一个点到,所有战士都会同时回应喊“到”。

  天无飞鸟地不长草四季一色沙随风跑

  气候如此恶劣的地方,怎么会叫清河口?“我们这不仅有清河口,还有甜水井。”石旭峰说,清河口、甜水井是老一辈边防战士起的,表达着向往和憧憬,实际上这里既无甜水,更无清河。

  “刚来时,刷牙喝了一口咸苦水,喝了整整一杯清水才缓过来。”这是很多战士到清河口洗漱时的第一反应。但对之前在大连海岛当兵的周登金来说,两地的差距还是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。

  清河口打出的地下水碱性超标,矿物质多,腐蚀性强,战士们洗漱的水龙头和喷头几个月就得换一次,洗完澡后身上的碱粒的异物感也让很多战士感到不适,有的战士长期使用咸碱水导致掉发,有的则体内长结石。

  “天上无飞鸟,地上不长草,四季一个色,沙石随风跑。”这是清河口的自然环境,不少战士对清河口的切身体会,是从流鼻血开始的。

  “早上一起床,发现枕头变红了,才知道睡觉时流了鼻血。”排长莫文龙来自广东肇庆,他说,天气干燥,刚来连队时鼻血流了几个月才消停。

  在连队指导员杨浩看来,这些都不算什么,“和老一辈比,现在的条件优渥多了。”杨浩说。

  1962年,第一批30名的戍边战士组建起甜水井边防小组,到达驻地后,尝试着打井取水,打了几口井都是咸水。因为期盼着喝上一口干净水,战士们给连队驻地取名“甜水井”,但直到现在,在清河口连队守卫的百公里边防辖区里仍是未能打出甜水。

  “喝水没有甜水,用电靠‘风光互补’,限时供电,设备还经常坏。”石旭峰记得,2007年他刚到清河口连队时,驻地没有手机信号,对外联络靠军用电话和写信,因为地处偏远,有时候来回传递信件要3个月。

  “刚听说被分配到清河口时,我自己十分兴奋,我妈听了以后反而哭了。”杨浩回忆起与母亲分别时的场景仍有些鼻酸。

  “过了贺兰山,越走越心酸;到了清河口,转头就想走。”清河口的战士喜欢拿这首打油诗开玩笑,但真正到了清河口,他们不是转头就走,而是一待就就不想离开。上士吴胜静在清河口当了11年兵,对老家恩施反而变得陌生。

  戈壁滩外万家灯火大漠的夜还未降临

  近年来,清河口边防连驻地的生活条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  2008年,连队接上了长明电,营区周围的夜空亮了起来;2010年,连队有了高效能的净化水设备,在清河口喝上甜水不再是憧憬和向往;这两年,营区又通了4G信号,晚饭后休息时间,战士们能和家人视频聊天。

  和连队驻地相比,边防最前站的清河口哨所条件也在不断改善。以前每隔一周左右,连队会把哨所值班的战士替换下来,不为别的,就为回连队洗洗澡。2018年,哨所打出了自己的第一口深153米的井,虽然打出来的水依然又苦又涩无法饮用,但起码战士们有热水洗澡了。

  艰苦的条件使战士们变着花样自给自足。因为地处偏远,怕补给断供,连队就自己种菜和养殖家禽,以保证自给自足。

  更厉害的是,营区周围是漫天的黄沙和黑石粒,但营区里却是绿树成行。“前辈们在戈壁上种树代表着一种希望,它不仅可以改善连队周围的人居环境,更能激励大家的意志。”石旭峰说。

 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戈壁滩干旱风沙大,地表没有土,只有坚硬的黑石块,种下100多棵树,能存活的也就10棵左右,能留下来的都是经过日晒风吹磨砺的良材。

  如今,连队驻地内有沙枣、榆树、杨树、红柳,有的树龄超过30年。风沙摧残,一些树树皮脱了一层又一层,树干倾斜了45度,几乎要躺倒,但仍顽强生存着。

  “戈壁上的红柳就是我们的榜样,别看它在地面矮矮的,但它的根已经在地下扎了10多米深。”杨浩说,在沙漠种树和戍边很像,默默付出,潜心呵护,长势不快,但一代代人下来,就能建成北疆的坚固长城。

  晚上9点半,戈壁滩外早已万家灯火,但大漠的夜还未降临。迎着夕阳,连队战士们总会高声唱起连歌《当兵就到清河口》:“当年的老兵打出了一口井,井水苦涩却用甜水取名……”嘹亮的歌声在西北边境上空,久久不息。

  南方日报记者 刘珩 曹嫒嫒

  摄影:南方日报记者 张迪 董天健

  通讯员:郭卫城 何东

  发自内蒙古额济纳旗

  策划:姚燕永 王溪勇 陈枫

  统筹:张蜀梅 谢苗枫 张由琼

编辑:谷永光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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